查看原文
其他

在我调查过的100个案子里,只有这个犯罪分子让我不敢报警 | 夜行实录0100

大家好 我是徐浪 魔宙 2020-01-29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了解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实用主义者,不管调查还是写故事,都讲究有实用价值。

 

从2016年5月1号到昨天,夜行实录写了99个故事,没一篇不是咱们老百姓身边的案子。

 

比如,我写过跟踪,偷拍,传销,黑中介,女主播,女模特;还写过性侵的,绑架的,猝死的,吃错减肥药的,造假币的和卖保健品的。

 

 

无论哪个关键词,一眼看过去,就怕这种事儿发生在自己头上。其实我也怕,周庸比咱都有钱,他更怕。

 

所以,我才一定要写出来,给大家警示和预防,好过得更有安全感。

 

离咱老百姓远点的事,我一般不会写。但是,不写不代表这种事儿不会落到我头上。

 

今天的夜行实录是第100期了,我必须得把那件事写了——这事儿虽然就发生在身边,看起来普通,但背后其实是弥天大案啊,连我,都完全没想象到。

 

之前说过很多次,我每次订外卖和网购,出于隐私考虑,地址都只填到楼下,自己下楼取。

 

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我和大部分北漂一样,是个经常订外卖的人。

 

除此之外,我不太信任别人的评价,因为每个人的口味不太一样。

 

所以2015年,我干了个傻逼事,把家附近饿了么和美团能订到的店,全都吃一遍,大部分都TM很难吃。

 

只有一家店,我一直没吃到。

 

那是家卖广式甜品的店,叫张记糖水,价格很贵,一份杨枝甘露要60快钱,离我只有2千米,但也提供全城配送,配送费10块钱,而且是商家自配送,不用外卖平台的外卖员。

 

什么样的杨枝甘露敢要60块钱一份?我实在好奇,就订了一份,结果没到五分钟,商家连个电话都没打,就把我的订单取消了。

 

我寻思是不是没货了,就又订了他家50块钱的西米露,结果又给我取消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多次尝试订他家甜品,都被取消了。

 

这让我有点好奇,决定去他家看看。

 

啥杨枝甘露这么贵啊,加黄金了?

 

我按照外卖平台提供的商户信息,找到了这家甜品的地址,发现是家理发店,这家甜品店根本就不存在,这是家幽灵外卖。

 

长看夜行实录的朋友,应该记得我写过幽灵外卖——网上有很多的外卖黑中介,你想开外卖,不需要有店面,只要花500到1000,找个这种黑中介,他就能无中生有的给你搞出“店铺”和“经营许可证”。

 

这种“幽灵外卖”很多,好些人都在不知的情况下吃过,卫生根本没法保证。

 

但这种外卖,一般都是为了赚黑心钱开的,为啥这家甜品店死活不给我送餐?

 

我点开看了看外卖评价,基本上都是匿名啥也没说的评价,只有一个头像叫“大米粥”的人,实名评价了一句:“甜,爽,要成仙了!

 

这人的评价怪怪的

 

这个评价有点奇怪,我怀疑这家外卖有问题,有可能是假借送外卖的名义贩毒。

 

我觉得这是个好素材,调查清楚后,很多媒体都会愿意花钱购买,于是打电话给我的助手周庸,让他一起参与调查。

 

这种事儿不是个例

 

当时是2015年的4月份,周庸刚给我当了一个月助手,但这逼特别自来熟,到处去给我拉活儿,还发了条朋友圈,问有没有人身边发生了案件或怪事。

 

我说你别这样,咱是夜行者,又不是名侦探柯南,再说哪来那么多事儿,你发条朋友圈就问着了。

 

果然啥也没问着,只有一群姑娘点赞留言。

 

看的我有点心酸


我跟周庸讲了一遍这个事儿,他很兴奋,说徐哥,咱怎么调查,用带刀和甩棍之类的么?

 

我说不用,没到那地步,到那地步咱就直接报警吧。

 

他说成,怎么弄您说。

 

我说这样,现在唯一的线索,是那个叫“大米粥”的订餐人,我从他头像点进去,发现他总订餐,而且订的馆子,都围绕在北京西站附近。

 

“你去应聘一下,去西站那边当个外卖员,看能不能送餐到他家,咱就知道他的地址了。

 

周庸都懵了,说徐哥,意思就是我去送外卖呗?

 

我说对,调查么,总得有点牺牲,我比你年长几岁,你是年轻人,得多锻炼锻炼。

 

一般直接应聘外卖平台,会随机分配外卖员的送餐区域,所以我找了一家外卖员代理公司,可以自选送餐区域的,让周庸去应聘了。

 

我强行给周庸报了名

 

下午周庸交了3000块钱押金,领回了一身衣服和一个电瓶车。

 

我让他换上,说挺精神,周庸一下就来劲了,咔咔送了一下午外卖。

 

光靠他一个人,等着“大米粥”的单太难,我让周庸买了两条云烟,给西站附近的外卖员见人发一盒,跟他们说,要是有个叫大米粥的人订餐,一定告诉周庸。

 

那个人欠周庸钱,周庸正在找他。

 

两天后,一个外卖小哥打电话给周庸,说小周,我接到他家单了,你去替我送吧。

 

周庸给人递烟

 

周庸在东方广场,找他取了外卖,说得嘞,谢了哥们,回头再单独感谢你,然后给我打电话:“徐哥,找着人了,现在咋整?

 

我说你等一会儿,我到了你再上楼送餐。

 

送餐地址是个叫太平里的小区,比较老,我怕周围难停车,就打了个车过去。

 

等我到了楼下,周庸正跨在电瓶车上玩手机,说徐哥你怎么才来啊,都超时了,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说别逼逼,你赶紧上楼,就说你手机没电了,借他手机给自己打个电话,看看他号码,记得先把你手机消音了。

 

周庸说成吧,上楼敲了门,一个戴眼镜穿着衬衫的中年人开了门。

 

周庸一顿道歉,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所以送晚了,问能不能借他手机打个电话,让同事帮忙送剩下的餐,“大米粥”借给他了。

 

五分钟后,周庸下楼,把“大米粥”的手机号给了我。

 

那家不接我订单的甜品店,判断是否送餐,肯定是根据订餐人信息来的——无非是地址或者电话。

 

我用新手机卡注册了个外卖账号,订餐地址和电话,都填的“大米粥”的,然后又一次订了那家“张记糖水”。

 

两分钟后,接单了。

 

我等在楼下,让周庸去“大米粥”家的防火梯等着,看看是谁送货——他穿着外卖员的衣服,不容易引起怀疑。

 

过了四十多分钟,上去了几波人,住户和送外卖的都有,我没法判断谁是送货的。

 

这时周庸发了条微信给我,还发了张偷拍的侧面照片,说徐哥,这姑娘敲门进去了。

 

我看了眼照片,对照片里中长发的姑娘有点印象,因为长得还不错,刚才上楼时我稍微注意了一下。

 

周庸偷拍的女孩照片

 

让周庸下楼,又过了俩小时,那姑娘下来了。

 

周庸问我咋整,我小声告诉他别动,也别往那边看。

 

姑娘刚出单元门口,一个穿着灰色帽衫的大哥就迎了上来,我用余光看见,大哥拿出一沓人民币给她。

 

俩人没说几句话,就分开了,我观察了一下帽衫大哥,发现他非常警惕,总是在四处看,我和周庸都没开车,跟踪他容易被发现。

 

我决定先跟着那姑娘。

 

姑娘站在路边打车,我俩远远的跟在她后面,周庸问我,徐哥,你觉不觉着这姑娘长得眼熟?

 

我说是有点。

 

他说你看她像不像那谁?

 

周庸说的是个一线女明星,我就不提名字了,毕竟不是啥好事儿。

 

我说确实有六成像,可能是照着整的。

 

姑娘打了车以后,我让周庸骑电瓶车跟着,北京比较堵,红绿灯还多,电瓶车不一定跑不过四轮的。

 

在北京,不一定谁先到达终点

 

二十分钟后,周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朝阳大悦城附近的一个小区,我赶紧打车过去。

 

周庸等在4单元门口,说看见那姑娘上电梯了,停在13楼。

 

我说挺好,你上去敲门吧,看她住哪屋?

 

周庸说啊?又是我啊。

 

我说你穿着外卖员衣服呢,快点的。

 

周庸去13楼,挨家敲了门,发现这姑娘住在1302。

 

我让周庸回家换身衣服,开台车过来停在附近,我装物业或者查水表的去敲门,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点线索。

 

结果刚上到13楼,我发现另一个姑娘,正拿着黄色的符箓,往门上挂的春联里面贴。

 

往春联里塞符,有点诡异

 

我说哎,你干嘛呢?

 

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物业,问她往门上贴符干嘛?

 

姑娘说她就住这儿,贴啥我管不着,我说怎么管不着,邻居什么的看见这玩意多害怕,到时候还得找我们物业。

 

姑娘让我小点声,示意我别让屋里的人听见,去楼下说。

 

等下了楼,周庸也回来了,姑娘看了眼周庸的脸,对我俩多出了点信任感,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室友有问题,好像是中邪了,所以她今天去找大师画了个符,贴在门上。

 

我说正好,我们也知道你室友点问题,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姑娘说晚点行么,她等下还有个视频会议。

 

我说成,约她晚上八点,在北新桥头条的Mas酒吧见面,公共场合,人多,大家都放心。

 

然后她和周庸加了微信,微信名叫Vanessa,姑娘解释了一句,说自己姓万,所以起了这么个英文名。

 

我和周庸去北新桥吃了碗卤煮,在他的M3里歇了一会儿,聊了会儿天,晚上8点,准时到了Mas。

 

Mas当年是北京外国人最多的酒吧,因为老板是对美国同性情侣,顾客也基本都是外国人,在店里聊点啥,基本没人能听懂,而且他家的taco不错。

 

2017年,北京治理胡同时,这家酒吧关门了。


2017年北京治理胡同拆墙打洞时,酒吧关门了

 

晚上等万姑娘过来,我让周庸去买三杯鸡尾酒,问这姑娘,她室友怎么个中邪法。

 

万姑娘说,中邪的合租室友,跟自己是大学同学,叫潘媛,平时喜欢在豆瓣上参加一些废墟探险小组。

 

12年年末的时候,潘媛听说世界风情园的废墟要拆了,就加了一个探险小组,一起去风情园探了次险,回来之后就有点怪。

 

潘媛本来正在学托福,打算出国留学,忽然就不学了,开始频繁去韩国整容,整的越来越像某个一线女明星,最近还看视频学习那女明星的走路姿势,说话的声音和语调。

 

有一次万姑娘晚上起来上厕所,还看见潘媛对着镜子学那女明星说话,声音贼像,差点没吓死她。

 

还总是半夜出门,问去哪儿了也不说——就像中邪了一样。

 

所以她今天才去求了符。

 

北京世界风情园,没拆的时候我去过几次,在丰台区玉泉路附近,上世纪90年代,中国景点建设热时开建的。

 

后来因为规划这项目的北京市委书记陈希同,被双规了,风情园成了没人管的烂尾项目。

 

我去的那几次,园里有很多流浪狗,建到一半的希腊宫殿、泰国佛塔和欧洲城堡里,也住满了和流浪汉,是北京废墟探险圈的宝地。

 

北京世界风情园废墟

 

想从这地方入手,调查万姑娘的室友,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风情园已经拆没了,变成了欢乐水魔方。

 

周庸有点害怕,说徐哥,这神神鬼鬼的咱管不着吧,是不是让她去雍和宫找一大师给看看?

 

我说找大师有啥用,都是糊弄人的,别扯犊子。

 

转过头问万姑娘,潘媛是不是忽然变有钱了,因为她的行为模式,听着特像一些野模和稍高端的外围。

 

万姑娘想了想,说感觉是比原来稍微宽裕点,但也没看买什么奢侈品啥的。

 

我点点头,说估计你室友有可能是失足了。

 

万姑娘懵了,说那我劝劝她,但也没有证据啊,总不能直接问吧,万一是冤枉她呢?

 

我说没事,我俩正调查这事儿呢,你配合配合我们就行。

 

周庸跟万姑娘说:“要是真的,还是好好劝劝她,学习出国深造一下挺好,毕竟这行就是青春饭,干不了一辈子。

 

万姑娘提供了潘媛的微信和电话,我先没加,问她潘媛每晚都出门么?

 

她说不一定,一个月三五次吧,我说那平时都几点出门,她说都得晚上七八点后。

 

我说那这样,这几天晚上七点开始,我俩就开车在你家附近转悠,等你室友出门了,你就通知周庸。

 

她说行。

 

其实潘媛的行为,有点奇怪,和一般失足妇女不太一样——主要就在那帽衫大哥。

 

不管是中国、日本甚至北美,提供上门色情服务等模式,基本都一样:

 

老鸨和失足妇女都是二八或三七分账,一般是失足妇女上门收到钱后,先报平安,出来再转钱给老鸨。

 

但那天那个门口的大哥,却直反而拿现金给潘媛,有点奇怪。

 

这在行业内基本是标准分成

 

所以我决定再跟踪几次潘媛,观察一下。

 

万姑娘和潘媛,合租在崇文门附近,我和周庸开车转了两天,4月24日晚上7点半,潘媛终于出门了。

 

她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从崇文门东大街上了二环,我和周庸跟着她,一直到了三源里附近的一个小区。

 

三源里周边大多是老小区,都是八九十年代建的。

 

潘媛进的这个楼没有电梯,我没法通过电梯停留楼层,判断她去了几楼,只能站在单元门口,听着她上台阶的声音,大致判断她应该是上了三楼,敲了敲门,然后响起了开门和关门声。

 

我俩跟到了单元门口

 

我和周庸想跟上去看看,忽然一楼的门开了,出来个大妈,看我俩站在单元门口,问我俩是这单元的么,想找谁?

 

周庸说找同学。

 

大妈说你那同学叫什么啊,这楼上楼下的我都认识,告儿你们可别骗我。

 

周庸当时还在上大学,拿出学生证给大妈看,说我骗您干嘛啊,我同学跟这儿新租一房子,我们正跟这儿找呢。

 

在大妈的注视下,我俩只能假装给人打着电话,回了车里。

 

晚上十一点多,潘媛从楼里出来,走到门口,和那天穿灰色帽衫的大哥碰面。

 

我用望远镜看着,大哥拿出钱给她,还给了她一本书。

 

不仅给现金,还给本书,是啥意思?

 

我看潘媛和帽衫大哥分开,又站在路边打车,让周庸下车,看看潘媛手里拿的什么书。


周庸过去和她搭话,不仅成功加了微信,还在扫码的时偷着记下了书名。

 

等潘媛上了出租车,周庸回到车里,说完了徐哥,那书名我没记住。

 

我说你弱智吧,书名你都记不住,封面是写了篇岳阳楼记还是咋地?

 

他说不是,是本英文书,叫At The E什么玩意 Cafe。

 

我想了想,找图给周庸看,问是这本么?

 

周庸说对。

 

这本书叫《At The Existentialist Café》,我原来看过这本书的中文版,叫《存在主义咖啡馆》。

 

难道潘媛大晚上的,是出来补英语了?

 

我挺喜欢这本书的


接下来的一周,潘媛又出了两次门,一次又去了三源里,还有一次去了东四十条附近的一个小区。

 

每次她从楼上出来,那个穿着帽衫的大哥都会等在楼下,递给她钱——但后两次都没给书。

 

接下来的一周,潘媛又出了两次门,一次又去了三源里,还有一次去了东四十条附近的一个小区。

 

每次她从楼上出来,那个穿着帽衫的大哥都会等在楼下,递给她钱——但后两次都没给书。

 

我让周庸和潘媛微信聊聊天,也没聊出什么来,一说到自己的事儿,潘媛就特别警惕。

 

把周庸叫回来,聊了一下,我们决定冒一次险,跟踪那个疑神疑鬼的帽衫大哥。

 

我开着我的高尔夫R,让周庸开了他爸的沃尔沃,在5月3日晚上,又一次跟上了潘媛。

 

像每次一样,大哥给了潘媛现金后,扭头就走,我站在路边抽烟,看着他过了道,发微信给周庸,让他开车跟上,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帽衫大哥很警惕,走了两条街,感觉没人跟着他,才在路边叫了个滴滴。

 

然后周庸跟了两条街后,我又开车跟了三条街,为了防止他发现,俩人来回换。

 

最后,他在月坛公园附近下车,进了一家咖啡店。

 

我等了5分钟,让周庸进去看看,让他自然点,别进去就出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周庸出来了,说徐哥,那大哥是这咖啡店的老板,我听见服务员叫他了?

 

我说还观察到别的了么?

 

周庸想了想,说他家咖啡厅好喝的,蛋糕也还行。

 

我问能说点有用的么,他说那什么,开个玩笑,其实他发现有个奇怪的地方。

 

这家店的咖啡确实好喝,所以周庸结账的时候, 就观察了一下,他们用的是什么咖啡豆,结果发现,这家咖啡店用的豆子是巴拿马的红标瑰夏——和周庸他妈平时喝的是一种。

 

这咖啡后来我去周庸家喝了,不错

 

这个咖啡豆,100g差不多得500来块钱,10g能出一杯咖啡,里外里合差不多50一杯,但他的店里就卖32一杯,这不是赔本做买卖么?

 

我拿手机查了一下,咖啡豆价格和周庸说的差不多,用这么好的咖啡豆,卖这么低的价格,确实有点奇怪。

 

因为没啥头绪,我和周庸先回家休息,第二天又来了咖啡店,在店门口转悠,打算继续蹲点,看看他干嘛。

 

晚上10点多,咖啡店关了门,那个戴帽衫的大哥出来,跟服务员告别,开了台迈腾,到了北京八中附近的西护城河。

 

我和周庸离他很远熄了火,看他从后备箱拿出个包,又拎了一个什么玩意,走向了护城河。

 

等他下到护城河边,我俩下车放慢脚步走过去,躲在高处的树后看他,大哥看前后没人,把拎着的一小桶液体,倒在了包上,拿打火机点了火,哗一下就烧了起来——他倒的应该是汽油。

 

周庸他爸的沃尔沃后备箱里,有装高尔夫球杆的包。

 

周庸他爸的高尔夫球杆,被我用成了烧火棍

 

我让周庸取出来,假装渔具背上,我俩装成钓鱼的,下到了护城河边。

 

周庸一边往过走一边喊,嘛呢哥们儿,在这儿烧东西,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

 

大哥没理我俩,转头就走。

 

我看大哥跑了,抽出一根周庸他爸的高尔夫球杆,把那团烧着的火往护城河里怼。

 

但没咋赶趟儿,大部分的东西都烧没了,只抢出了一只烧了快一半的鞋。

 

我把鞋从水里捞出来,周庸看了一会儿,说卧槽,这不是Air Jordan 1 Retro Dave White Wings For The Future Gold么?

 

我说你放什么洋屁呢,说这么长一嘟噜。

 

周庸解释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这双鞋非常稀有,就出了23双,一双能卖十万块钱,他想买一直没买着。

 

我问这鞋是真的么,周庸说不知道,烧成这逼样了谁也看不出来。

 

这鞋能卖那么多钱?

 

既然不知道真假,就先当真的算,我问周庸,知不知道谁有这双鞋?

 

周庸说虎扑上一个鉴定鞋的大佬有,他之前一直想买,对方没卖给他。

 

我让周庸在线联系一下他,这人没回,我点开他的账号,发现他基本每天都评论很多NBA、鞋有关的东西,还帮助别人鉴定鞋的真假。

 

但奇怪的是,最近几点,这人没发过帖子,也没留过言——就像失踪了一样。

 

周庸认识几个北京比较牛逼的鞋贩子,我让他打听了一下。

 

果然,这个鉴鞋大佬失踪6天了,家人已经报案了。

 

他失踪时,穿的正是那双非常贵的鞋。

 

跟球鞋鉴定师仇恨最大的,应该是做假鞋的,假鞋产业链在中国很牛逼,涉及利益很大,一个牛逼的鉴定师,鉴定出一双鞋假的地方,一批鞋很可能就废了。

 

所以周庸问我,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鉴定师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所以被人弄死了?

 

我说不知道,但看那大哥每天干的事,不是给姑娘服务费,就是赔本卖咖啡,感觉和做假鞋一点关系都没有,还得再调查一下。

 

周庸说擦:“我彻底懵了徐哥,脑子不转了,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我说现在去找那大哥,容易惊着他,咱先去找潘媛。

 

周庸给万姑娘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把潘媛约回家,在她们合租的房子里,我给潘媛看了我偷拍的,她和帽衫大哥交易的照片。

 

她问我什么意思,我说这个男的杀人了,我希望知道他的一切信息,不然你就是在包庇杀人犯,除此之外,我还会把你的事告诉你的父母,并且报警。

 

一般姑娘这时候都崩溃了,但潘媛挺冷静,想了一会儿,说我真不清楚他是谁,但他很有背景,你们最好别惹他。

 

我问她什么意思。

 

潘媛说,她是在12年底那次废墟探险时,认识的这个人,他俩聊天时,这人知道潘媛想要出国,移民什么的,跟她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俩人一开始当朋友聊的挺好,后来有一天这人问潘媛,说可以帮她办发达国家绿卡,甚至直接移民,而且还能给她一大笔钱,但希望她作为回报,也能帮点忙。

 

这个回报,就是她需要整容,并给一些陌生人提供上门性服务。

 

对方给潘媛买了飞往韩国的机票,去做整容

 

潘媛最开始没信,说你先给我办了绿卡再说,结果没过几天,潘媛的绿卡就下来了——在她连国都没出过的情况下。

 

然后,那个人带她去了几次韩国,照着一个知名的女明星整容,并让她在服务的时候,一定要模仿成那个女明星的样子。

 

她上门服务时,艺名是杨枝甘露,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姑娘也干这活,她曾经和一个叫西米露的姑娘,一起服务过一个中年男性。

 

每次她服务完成后,大哥会在楼下等她,给她现金,从来不转账。

 

大哥承诺,等她再干两年,可以直接移民,并一次性拿一大笔钱。

 

周庸说卧槽:“手眼通天啊,这人是不是就专门整姑娘,为那种大人物服务?

 

我说不知道——潘媛的话不能全信,所以我检查了她的手机,聊天记录什么的,有反复问她细节问题,看有没有漏洞。

 

结果证明,她根本就不知道外卖app的事儿,每次上门服务,都是有人打电话通知。

 

周庸问她对方为啥给她那本书,她说是让她好好学英语,到国外好适应。

 

跟潘媛聊了一会儿,我们知道个事,大哥昨天通知潘媛,5月7日晚上,她要去大兴的一个别墅,参加个聚会。

 

我们让她装什么也不知道,等到那天晚上,根据潘媛给的地址,来到了大兴的一个别墅。

 

他们的聚会是晚上7点开始,我和周庸下午2点就到了,本想在别墅周围装点摄像头什么的,结果这个别墅周围全是监控,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别墅的监控很多,我只能躲着走

 

我和周庸只能离挺老远停车,用望远镜观察。

 

晚上六点多,开始陆续有人来了,总共来了5个男的,7个姑娘,男的都是一般人,而那7个姑娘,脸都分别整得像7个正当红的女明星。

 

周庸拿着望远镜,彻底看懵逼了:

 

“卧槽这不是那谁么?

“卧槽,这像那谁。

“这个像这个像,可以可以,牛逼牛逼!

我说大哥,你TM能不能别逼逼了,这么半天一句有用的没说。

 

周庸6万块一个的蔡司望远镜

 

周庸看了一会儿,问我现在咋办:“他们估计在里面狂欢上了,咱俩就跟这儿等着?

 

我说多拍点照片,看能不能用这些照片,威胁那些招嫖的男的说实话。

 

周庸说行:“诶你说徐哥,为啥非让这群姑娘整容成像那些女明星啊?

 

我说能提高他们在一些男性心里的价值吧,诱惑力不一样,这种事儿其实不少,不仅有照着明星脸整容的,还有整些假新闻什么的,把姑娘伪装成四线小明星的。

 

我其实理解不了这种喜好

 

当天晚上,我们拍了许多照片——我从潘媛那知道了很多找她上门服务人的地址,如果还是查不出帽衫大哥到底在干嘛,我就打算找其中几个摊牌了。

 

第二天上午,我让周庸去找其中几个人摊牌,问问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同时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自己去帽衫大哥的咖啡店,看有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是否会逃跑或者找人什么的。

 

我进店里,先观察了一下,大哥正坐在角落里看手机,我点了杯咖啡,找他的对角坐下,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咖啡厅里的监控,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棚顶上肉眼可见的有七八个监控,把每一桌上的东西,都能照得清清楚楚。

 

我有种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十分难受,回到车里,取了手持型宽频扫描仪,打开塞进兜里,戴上耳机。

 

这个东西能向四周发射信号,快速确定监控和窃听装置的位置。

 

我打开宽频扫描仪二十秒后,四周回馈来的信号反应传到耳机里,震得我耳膜疼。

 

偷偷看了一下扫描仪屏幕的红点。

 

这个房间里,不只有监控,还有起码二十几个窃听的装置。

 

我看了眼帽衫大哥——这人TM想干嘛,为什么要在咖啡厅里装这么多窃听和拍摄的装备。

 

手持型宽频扫描仪

 

这时候周庸来了个电话,我怕被窃听,走到外面才接起电话,问什么情况。

 

他说徐哥,你在那咖啡店么?

 

我说对,怎么了,他说你快走,离帽衫大哥远点,那人有点危险!

 

我问怎么危险,他说他刚才到了一个招嫖的大哥家,那大哥没在家,他老婆在家,他老婆脾气不太好,知道老公出轨的事,把他电脑什么的一顿翻。

 

发现大哥的谷歌邮箱里,有很多发给别人的私密资料,还有自己想要的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什么的。

 

对方都承诺会提供给他,还有一封邮件,是他发现对方提供的鞋被鉴定成假的,恼羞成怒质问怎么回事的。

 

周庸特着急,说徐哥,那咖啡店老板,很有可能是个间谍,你赶紧离他远点,别被人弄死。

 

我坐回车里,把车门都锁上,说你别慌,我在车里看着呢,你先先打12339。

 

周庸问我打这个干啥,不应该打110么?

 

我说你听我的,这个是国安的间谍举报热线。

 

坐在车里,我打开手机地图,根据这个咖啡店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知道这人在干嘛了。

 

在月坛公园周围,分布着国家机构数量非常多。

 

咖啡店两公里内,有总工会、统计局、信访局、港澳办、发改委和财政部等一系列机关,全集中在这个区域。

 

在这些地方上班的人,很有可能会来这里喝咖啡,聊聊工作什么的。

 

间谍提前布置好监控和窃听,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人的聊天里,打探到一些机密。

 

咖啡厅附近全都是重要的国家机关

 

移民、色诱、金钱、限量鞋之类的物质诱惑,都是间谍勾引人出卖机密的手段。

 

他用外卖、现金这些方式,来减少自己和这些人的直接联系,这样出卖国家的人和间谍都能更加安全。

 

根据法新社的报道,大概有十几万间谍在中国活动——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碰到。

 

没想到中国境内有这么多间谍

  

后面的事,打12339举报后,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周庸被问了两次话,但也没对他透露什么消息,但咖啡馆第二天就关门了,再也没开过

 

周庸问过我一次,说其他的他都理解,但为什么要杀鉴定球鞋的那个人。

 

我说我分析可能有两种原因。

 

第一种,这帮人要的鞋太难找了,只能买假的糊弄,但总被那人鉴定出来,为了维持和卖国人的关系,他选择干死鉴定的。

 

第二种,他毕竟也是一个人,假装买真鞋,然后贪污了一部分活动经费,结果被那人鉴定出来了,为了钱,只能干死那个鉴定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的原因,我应该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 ● ▬▬▬▬▬

We Promise

We Are Original


本文属于虚构,文中图片视频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未经授权  禁止转载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